時間:2015年01月17日 分類:推薦論文 次數:
摘要:真實是紀錄片的靈魂,但它也是萬花筒所呈現的斑斕景象,這靈魂可以自由地棲息于無限豐富的可能性之上,也可以在最冷峻的注視與最猛烈的碰撞中發出吶喊!中國的紀錄片開始于對真實的信仰與捍衛,中國的新紀錄運動又開始于對真實的探討,真實就是紀實主義嗎?真實就是拒絕藝術嗎?一次次中國紀錄片人思想上的交鋒,一次次多種表現手法的實驗,我們發現,紀錄片的個人化作品逐步增多,在這些作品中藝術元素的運用也增多,并表現出了強烈的藝術傾向,本文就將分析紀錄片中的藝術元素及其出現藝術傾向的原因。
關鍵詞:職稱論文格式,紀錄片,藝術傾向,原因
一、紀錄片中的藝術元素
(一)借鑒電影藝術,追求戲劇化。論文紀錄片的戲劇化敘事已經成為當今紀錄片的一個重要個性,它拋棄了過去那種平鋪直敘的創作方式,在一定的時間和空間內,表現一個相對完整和連續的矛盾沖突。
懸念。模糊而流動,如《尋找樓蘭王國》中,懸念成為一個茫茫的概念,跟著攝制組走進1500年前吞噬了樓蘭王國的大沙漠,我們要尋找的是什么,而將尋找的又是什么?帶著一切模糊而又流動的懸念,我們經歷了一個過程。“紀錄片片題最好要有一個動詞,紀錄片最好是現在進行時,紀錄片必須要有過程。”(司徒兆敦語)
細節。《陰陽》中陰陽與村干部耍無賴吵架的情形,《沙與海》中小女孩在沙坡上嬉戲的場景……這些生動的細節最令人難忘,只有以敏銳的洞察力對紀錄片的細節進行抓取,豐滿的人物、深沉的意蘊才得以表現。
沖突。紀錄片關注人與自我、人與自然或人與社會等深層次的觀念沖突、價值沖突,紀錄片在表層的事件沖突上一般進行自然化處理,以冷靜客觀的方式引導觀眾去體悟深層沖突。在《彼岸》中,掌聲、歡呼、聚光燈和溢美之詞所編織的世界突然倒塌;牟森籌錢排戲,孩子們留在北京苦苦等待,沒有錢也找不到工作,生活變得異常艱難,合租房子要到期;牟森籌不到錢后的破口臭罵……在這里,我們感受到了靈魂與現實的沖突。
(二)技術化的藝術因素
改變自然節奏。通過技術加快或減慢事件的自然節奏,畢業論文這在影視藝術作品中非常常見,同時這也是紀錄片常用的藝術手法,比如在一部反映動物界追捕鏡頭的紀錄片中,制作者在后期編輯時,把這一段實況做成了快動作,造成了一種非常規、藝術化了的時空感,更具觀賞性。
音效,包括配樂和模擬音等。在《神鹿》中專門創作了鄂溫克族民歌作為主旋律的樂曲,把聲音弄得空曠廖遠,如飄在真實與虛幻之間,使片子更加唯美、空靈。
模擬場面。主要運用于歷史紀錄片中,再現歷史場景。
表演鏡頭。在《龍脊》中,創作者組織小孩唱山歌的鏡頭,潘能高背書的鏡頭,就是讓主人公表演自己。
字幕的運用。大大小小的字幕除了對事實做以補充說明外,還能在不動聲色中流露出創作者的思想感情,產生非常強烈的藝術效果。
每一部紀錄片,無不是創作者們對客觀事物認識與思考的結果,同時紀錄片又是紀實的藝術,它不是呆板、機械的原生態紀錄,而是“創造性的利用現實(”格里爾遜語),加之近年出現的困境,執著于紀錄片創作的中國紀錄片人在不斷對“紀實主義”反思的基礎上,他們動用越來越多的藝術手段--視覺的,聽覺的;文學的,哲學的;音樂的,美術的和種種技術手段——字幕、疊畫、翻轉、快切等來實現他們對素材的重新塑造,來提高紀錄片在真實基礎上的藝術欣賞性。
藝術元素、藝術傾向是“非實有的客觀事物,它是人們以審美的方式創造出來的‘現實’、‘真實’、‘客觀世界實有事物自然形態’的類似物或象征物,是創作者內心意象的物化,在作品中以藝術形態出現的東西。”(1)但它并不會降低紀錄片的真實性,因為紀實主義畢竟不等于純自然主義,如果紀實因素不是藝術審美的創造物,不具有藝術表現功能,紀錄片便不具備生命力,它只能是教條主義的附庸。
二、紀錄片藝術化傾向的原因
紀錄片擺脫技術主義的束縛,走向藝術的殿堂,并呈現藝術化傾向的原因很復雜,我們分析和歸納出以下幾點:
首先,同紀錄片的發展背景有關。中國的紀錄片開始于對“真實”的信仰和捍衛,凡是能破壞事實和鏡頭原生態的一切手法都是不被采用的。因而中國紀錄片的誕生便是用鏡頭毫無創意的對現實的摹寫,或政治意識形態控制下的說教,夸張過分地運用長鏡頭,用“紀實主義”代替“真實”,而如此理念下制作的片子卻沒有了生存的空間,于是新紀錄運動開啟了對“真實”的探索,在“真實”的背后隱藏著深刻的觀念與價值的問題,正是這方面的意識形態決定著我們對“真實”的認同和“批判”,對“真實”的進一步反思勢在必行,于是各種藝術元素開始被運用于紀錄片的實驗,我們用“實驗”精神在拓展攝影機于拍攝者之間的美學關系,我們欣喜地發現,藝術元素的加入使我們有表現獨立的可能并使我們擺脫了對紀實的頂禮膜拜,我們的獨立制片人制作出了更具觀賞性、更具市場價值,卻并未違背真實性的紀錄片,紀錄片中藝術元素的增加是我們紀錄片運動探索征程中的必經之路和美妙的插曲,藝術并不違背真實,二者的結合才使其具備了雙重審美屬性。
其次,同影視技術的發展有關(2)。從媒介形態看,電視、電影是光、影、色彩構圖、造型、音效等元素組合的結果,即使是最紀實的內容也有藝術的特性。在技術層面上,紀錄片一般只使用最基礎的視聽元素“忠實”地反映社會現實,盡管如此,紀錄片制作者也總是努力尋求最好的角度和最具視覺沖擊力的畫面。如今,數字化技術已全面進入編輯系統,數字化在很大程度上擴大了創作者的操作空間提高了畫面的采集、儲存、編輯和傳播的效率,方便了藝術化的加工。
再次,同紀錄片的生存困境有關。紀實主義在形成浪潮并達到一種巔峰狀態之后,職稱論文 逐步走向反面“任何一種把某種拍攝技法和風格式樣提高到根本原則的做法都是危險的,它很可能在不久就會被后來的經驗所否定,紀實也是同樣”(3),其在電視屏幕上的泛濫,對于各種電視節目形態的無孔不入,必然換來觀眾目光的游離,在經歷了短短幾年的奇跡之后,各種電視紀實欄目的收視率開始急遽下降,這使得紀錄片人不得不反思,不得不尋找新的出路,藝術化聚焦了他們的目光,藝術化使紀錄片更具觀賞性,沖擊著觀眾的視覺、聽覺,并因為藝術的恒久性而使其生命力煥發。同時,市場化的生存運作也使紀錄片制作打破傳統的抽象、教條模式,而在娛樂化趨勢的沖擊下,向著更具視覺、聽覺欣賞性的方向靠攏。
最后,從哲學角度看,這是紀錄片制作中浪漫主義與理性主義不斷沖突、調和的結果。“理性主義要求一種概念、判斷的思維方式,要求根據邏輯形式推導”(4),因而對于紀錄片而言,它就要運用電視的物質手段把客觀世界實有的某些事物按原來的狀貌和存在方式如實地記錄下來,在作品中以客觀事物的自然形態出現,它作為對事實的反映和紀錄,不能脫離它成為紀錄片本身所承擔的責任和使命。“電視紀錄片紀錄的是人的生命軌跡,是人的一段歷史,是對人的尊重”(陳漢元語),人是紀錄片的永恒主題,觀眾渴望看到人在社會生存中的價值,渴望看到人與自然的各種關系,而人又是社會性存在,都存在于一種社會價值之中,因而我們無法擺脫理性的約束,理性主義要求紀錄片回到人群中去,而不是站在虛無的空中樓閣觀望美景,它要求以一種理性的態度去揭發現實問題和人的問題,關注現實,關注人。然而,紀錄片創作者又正是想通過真實記錄的方式對人性、社會、貧窮、不為人知等進行暴露并回歸自然來表達一種浪漫主義的理想或道德理念,它高揚人的主體性,編織靈魂的神話,“個人是可能性的無限儲藏所”(5),“它把理性和藝術節制看作是一種情感束縛,把作家的主觀情思提到首要地位,是對異化了的人性的一種復歸,追求自由奔放和無拘無束的美,并試圖在自然中追求一種永恒的精神”(6),因而在浪漫主義的觀照下,紀錄片的藝術傾向便不難理解,而從深層次看,紀錄片也正是沖動與判斷的結合,是理性與浪漫的辯證統一,而正是這樣的矛盾,真正反映了人的精神內在矛盾的對立,而它們的每一次和諧皆會產生令人彌久難忘,具有恒久生命力的優秀紀錄片。
在《陰陽》中——黃土、高原、枯井、農民,這是對現代文明人來說多少有些遙遠和陌生的自然世界的回歸;陰陽先生——“是寄予了創作者理想主義的一種對“父親”形象的批判,同時他又真實表現了農民在苦難中麻木地求生,人性又如何被苦難壓抑和扭曲,對“父親”形象嚴厲而又痛苦的批判,對土地和在這之上卑賤地生活著的人們酸楚而痛苦的愛”(7),這正是理性和情感激烈的矛盾的交織,他無可辯駁的理性寫實主義卻有著浪漫主義的情愫,在紀錄片中無可抑制地流露人性、自然理想及主觀性。真實與藝術共同構筑人類生存之境的美--紀錄片!
參考文獻
(1)《第一現實與第二現實——試論電視紀錄片的雙重審美屬性》徐浩然
(2)《好看與真實:電視新聞藝術化的界限》宋蘇晨張歡
(3)《再論紀實不是真實》鐘大年《現代傳播》1995年第2期
(4)(6)《理性的悲哀與歡樂——理性非理性批判》馮玉珍人民出版社1993年
(5)《審美浪漫主義與道德理想主義——張承志、張煒論》顏敏華夏出版社2000年
(7)《紀錄中國——當代中國新紀錄運動》呂新雨生活讀書新知三聯書店2003年